歷史課本上提到二戰時期納粹的恐怖無情,再看過大導演史蒂芬·史匹柏改編自真人真事的《辛德勒的名單》、榮獲多項國際大獎的經典電影《美麗人生》以及其他相關影片後,我決定安排一日走訪這座人間煉獄──奧斯威辛集中營(Auschwitz-Birkenau)。
在克拉科夫西南方的奧斯威辛小鎮(Oświęcim),坐落著百萬性命殞落的奧斯威辛集中營,這是德國納粹於1940年所打造的全世界最大的殺人工廠,根據統計在二戰期間在此被屠殺的人數約130萬人,其中高達9成是猶太人。歷經5年慘無人道的折磨,於1945年1月27日由蘇聯紅軍解放,兩年後改建為二戰大屠殺博物館,作為納粹慘絕人寰罪行的歷史見證,而於1979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。
整個營區共分為三個區域:奧斯威辛一號營(Auschwitz)、比克瑙二號營(Birkenau)、莫諾維茨三號營(Monowitz),目前開放參觀的僅有一號營與二號營區,兩者之間有提供免費接駁車服務。
我們事先訂好巴士的來回車票,從Kraków到Oświęcim,車程時間是85分鐘,單程的票價是13.3PLN,在克拉科夫巴士總站(MDA Bus Station Krakow)上車。
園區參觀是免費的,由於訪客眾多,因此僅接受線上預約免費票,但我個人非常推薦付費預約導覽,導覽員會介紹集中營的歷史,並提供英文、波蘭文、俄文等多種語言的選擇。雖然當時導覽團已滿額,我們因此先報名了15:30的免費入場(如下圖下面那張),而在參觀前一天突然發現有名額,於是立即報名了3.5小時的英文導覽,價格是75PLN(如下圖上面那張)。
一些注意事項,首先整個營區相當廣大,建議安排一整天的時間進行參觀。另外,集中營門口雖有一間輕食店但不便宜,自備午餐為佳。在園區內禁止飲食,盡量輕裝前往,否則可能會遇到像我們一樣的糗事,看下去就會知道了。
陰雨綿綿的早晨,在奧斯威辛集中營門口的停車場下車後,由於離導覽時間還有很久,先去門口旁邊的輕食店坐著寫個明信片。
若包包超過30x20x10cm必須繳費寄放,寄物櫃需要5PLN,而我們來波蘭都是刷卡根本沒換半毛現金,只好厚著臉皮到處去詢問司機或是訪客能不能用歐元交換,幸運地最後順利解決,建議輕裝前往!!!
在入園之前,建議先去上個廁所。排隊入場後會有安檢,就跟機場的那種差不多,入內只能攜帶小的隨身包包,通過後領取導覽耳機與英文團貼紙,接著看一部短電影,空拍畫面與黑白相間的影像,簡單敘述集中營歷史的記憶。
接下來,正式進入奧斯威辛集中營,先去尋找英文團的導覽人員,是蠻年輕的姐姐。
映入眼簾的大門口上彎彎的招牌標語 Arbeit Macht Frei,意思是「勞動換來自由」,是多麼諷刺荒唐又可笑的虛假希望,此場景也出現在電影《辛德勒的名單》中。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字母「B」是上下顛倒的,而此招牌曾於2009年被竊,被鋸成三塊,尋回後重新焊接並置回原處。
奧斯威辛一號營是整個營區最早興建的集中營,營區多為磚房以棋盤狀設計,這裡主要是行政管理中心;一開始只用來關押政治犯,後來漸漸擴張包含關押猶太人、罪犯、蘇聯戰俘甚至同性戀者,奴役、折磨爾後殺害,因此被稱為「死亡工廠」。
照片中西裝筆挺的波蘭政治犯與猶太人,提著行李搭乘火車,幻想來一趟旅行,但卻是一條不歸路的死亡旅程。
當火車緩緩地停駛,混濁車廂裡仍倖存的人們陸續被趕下車,強迫分類篩選,父母與孩子分離的畫面想到是多麼地心痛,而那些被認為「沒有價值」的老弱婦孺,被告知可以去「淋浴室」沖個澡,殊不知是進入密不透風的毒氣室。
齊克隆B(Zyklon B)最初是用作殺蟲劑,其主要成分是氰化氫,後來在二戰被納粹用於執行種族滅絕的工具。納粹利用齊克隆B進行集中營內的大規模屠殺,他們誘騙他們進入毒氣室後,然後將齊克隆B上方通風口投入室內,20分鐘後室內的人們就會全數死亡,其過程可謂是人間煉獄。
在5號營房的房間裡,擺放著各式各樣、堆積如山受難者的遺物,從皮箱、眼鏡、義肢、衣物、鞋子和生活用品,在當時攜帶的家當與行李都被沒收至稱為「加拿大」的地方,因為加拿大被視為有錢之地,而有些親衛隊、長官或守衛都會從此偷拿一些物資。
寫上名字的行李箱,卻從來無人領回過
其中有一個房間,讓人感到震驚且心痛,由於囚犯不論男女老少,毛髮都要剃除,是積聚成堆受難者的頭髮。這些頭髮被納粹收集下來外,並用來製作成肥皂、紡織品或毛毯。當下看到真的震撼也很痛心,值得一提的是,在這個區域嚴禁拍照,這是對亡者的尊重。
7號營房展示著囚犯們平時的生活環境,這個臥室已經相對好一些,通常是給比較高級的政治犯,其他基本上都是打地鋪而且很擁擠。
位於10號與11號營房之間的空間,這裡是血淋淋的「死亡之牆」,被判處死刑的囚犯都是在此被槍決、鞭刑或吊死,因太過慘忍10號營房的窗戶是封死的,如今牆下擺放的鮮花是弔念槍下的亡魂。
雙層通電的鐵絲網,士兵駐守的木造眺望台,是為了囚犯逃跑而設置,若一發現有犯人逃跑不見,全營區連坐法在檢閱場站立直到找到為止。
接著進入有點陰森的毒氣室,旁邊連接著焚化爐,一條龍的死亡過程,難怪被稱為「死亡工廠」。
牆壁上的刮痕、密不通風的空間、沉重的氛圍讓我有些喘不過氣,看了幾眼後就快速離開。
鄰近的火葬場,在當時日以夜繼地運作,從煙囪排出的煙霧瀰漫著死亡的氣息。
看完奧斯威辛一號營後,我們搭乘接駁車前往比克瑙二號營。
比克瑙二號營是奧斯威辛火車的終點站,也是無數生命的終點,稱為「滅絕營」。這裡占地175公頃,在當時納粹修建了300棟以上的木排房,也設有毒氣室、焚化爐與化學實驗室,來進行大規模的屠殺。
納粹在投降之後,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,將這裡大部分的建築都炸毀,所以二號營的完整度跟可看性較低一些,下圖是已被破壞的毒氣室。
簡陋嚴苛的木排房,每層都要塞三到四人,擁擠的營房加上飢寒交迫的居住環境,是生不如死的折磨,也剝奪了無數人們的生活與尊嚴,甚至性命。
下午3點左右結束導覽,搭乘接駁車再次回到一號營,再次入場把剛剛匆忙沒看的仔細看看,離開後心情蠻沉重的,親眼感受那段人類最黑暗與悲慘的歷史。
80多年前歷史的傷痛,是沈重但值得了解見證這慘絕人寰的罪行,如同德國總理梅克爾在2019年到時所述,「讓記憶存活下來,是奧斯威辛此處賦予我們的責任。而我們必須銘記曾經在這犯下的罪惡,並且將之一一細數。」
“Whoever saves one life, saves the world entire.” —Itzhak Stern
Auschwitz-Birkenau
官網: https://www.auschwitz.org/en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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